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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近诗人翻译家屠岸先生

  屠岸,著名诗人、翻译家、文艺评论家、编辑出版家。1923年生于江苏省常州市。早年就读于上海交通大学。曾任华东《戏曲报》编辑,《戏剧报》常务编委兼编辑部主任,中国剧协研究室副主任,人民文学出版社现代文学编辑室主任,人文社总编辑、党委书记。著有《萱荫阁诗抄》、《屠岸十四行诗》、《哑歌人的自白》、《深秋有如初春》、《诗论·文论·剧论》、《夜灯红处课儿诗》等,译著有惠特曼诗集《鼓声》、《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》、斯蒂文森儿童诗集《一个孩子的诗园》、《英美著名儿童诗一百首》、《济慈诗选》、《英国历代诗歌选》、《英语现代主义诗选》等。2010年获中国翻译协会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。


  屠岸先生本名蒋璧厚。起笔名时,他效仿鲁迅,先取了母亲的姓氏“屠”字。后来查《词源》,恰巧发现有个复姓叫做“屠岸”,他认为“岸”字很好,是“对反动派傲然面对”之意,遂取笔名“屠岸”。诗人聂绀弩有次开玩笑,提到了《赵氏孤儿》里的大奸臣屠岸贾,问屠岸先生为什么要取反派的名字做笔名。先生反驳道:“‘屠岸’是古代的一个姓氏,一个大家族里出了一个坏蛋,又不等于所有姓‘屠岸’的都是坏人,你这叫做‘攻其一点,不及其余’。”聂绀弩哈哈大笑。

  屠岸先生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学习英文。读中学的时候,他还专门去上海的一家夜校补习英文。这家牛津英语夜校的校长兼教师是一位英国老太太,最反感美式发音,坚持要求学生们学习使用英国伦敦上流社会的语音。得益于这位良师的教导,屠岸先生的英文发音是正宗的伦敦贵族腔。多年以后,他在苏格兰格拉斯哥访问时,应邀朗诵了一首苏格兰诗人罗伯特·彭斯的诗,发音之标准令当地友人惊叹不已。


  进入大学以后,屠岸先生时常去当时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的公众图书馆看书。馆中大部分书籍是英文书,从古到今的经典著作应有尽有。他办了张借书卡,徜徉书海,不亦乐乎。屠岸先生对于语言学习的心得是:“不要先学语法,要先读作品,先会说,慢慢地自然就学会语法了。先要知道作品的本身美在什么地方,精神精深在什么地方,韵律在什么地方,朗诵起来节奏感是怎么样的。至于语法是其次的,不用管它,不懂也没关系。专门去学语法,顺序就颠倒了。”

  1940年,屠岸先生看到英国19世纪后期著名作家罗伯特·斯蒂文森的一首诗,题目叫《镇魂诗》,觉得很喜欢,不由得提起笔来,尝试着将其翻译成中文。这是他译诗生涯的开端。屠岸先生出版的第一部诗歌译作是惠特曼的《鼓声》,这部作品的问世在当时是一个偶然。1948年,距离新中国的成立还有不到一年时间,上海物价飞涨,国民党政府发行的金圆券形同废纸。屠岸先生与兄长将手头的金圆券换成了纸张,准备将自己创作的诗歌作品结集出版。当时正值解放战争后期,淮海战役已经打响,屠岸先生的兄长与友人都认为,在这样的大环境下,他挑选出来准备出版的抒情诗未免有些“小资情调,不合时宜”。于是原本准备用来印新诗集的纸张,就改印出版了他所翻译的惠特曼的诗集《鼓声》。《鼓声》原著创作于美国南北战争时期,诗人在作品中表达了对北方林肯政权的支持,反对南方奴隶主政权。屠岸先生借出版这部诗歌译作,表达出自己支持中国北方的延安、西柏坡,反对南方蒋介石政权的意思。

  谈及曾经翻译过的西方著名诗人诗作,屠岸先生如数家珍。他曾经与小女儿章燕合作翻译出版《我知道他存在:迪金森诗歌选》。他评价说:“惠特曼和迪金森是美国诗歌史上的双子星座。迪金森生前十分低调,一生创作了近1800首诗,但在世时只有几首诗作问世,且都是匿名发表;而如今,她的光芒甚至有些掩盖了惠特曼。”


  1950年,屠岸先生翻译的《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》出版,这是第一部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中文全译本。谈及莎士比亚,屠岸先生认为,与这位伟大诗人同时代的诗人本·琼森所说的“他(莎士比亚)不是属于一个时代,而是属于所有的世纪”,这句话可谓对莎翁的定评。“莎士比亚的主要作品是戏剧,但是他的十四行诗可以和他最优秀的戏剧作品并驾齐驱,都是人类文学宝库内的珍藏。”


  屠岸先生最喜欢的外国诗人是济慈。这位才华横溢的大诗人因肺病去世时年仅26岁。屠岸先生年轻时也得过肺病,当时国内没有特效药,生肺病等于是判了死刑。他的小学恩师、大学好友、邻居等人都是因为生肺病而过世的,当时他估计自己也活不长了,所以在读诗时,不禁把英年早逝的济慈引为知己,感觉像是“冥冥之中,上帝安排的我跟他相遇”。


  济慈在写给兄弟的信中提到过一个诗学的概念,叫做“negative capability”,屠岸先生将之译为“客体感受力”。屠岸先生说:“诗歌所要歌颂的对象即为客体;‘客体感受力’意即放弃自己原有的思维定势,拥抱歌咏对象,将感受表达出来。我非常信奉这个诗学概念。” 屠岸先生的众多译作中,他本人最喜欢的是《济慈诗选》。他感叹道:“济慈是为诗把一生都奉献掉了。”

  屠岸先生吟诵古诗总用一种“常州吟诵调”。这种调开始于春秋战国时的“吴吟”。但当时没有录音机,只能口传心记。关于吟诵,各地都有,比如北京就有北京吟诵调。但到现在为止,只有常州吟诵调被国务院有关部门定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(简称“非遗”)。其原因是:已故的常州语言文字学大师赵元任著有关于常州吟诵的专著,常州音乐教师秦德祥著有常州吟诵的研究论文集,常州的有心人以此向江苏省申请,被批准为江苏省省级“非遗”。他们还不甘心,又向国务院申请,终于被批准为国家级“非遗”。本世纪初《常州日报》发布了这一讯息,并确定赵元任、周有光、屠岸为三位代表性传人。现在常州的许多中学、小学建立常州吟诵调培训班,使它能一代一代传下去。按常州吟诵必须用常州方言,如果用普通话,味道就不纯了。屠岸先生会常州吟诵,是由祖传,是他的母亲教会的;他的母亲则是受教于她的伯父屠寄(屠岸的外公的哥哥,叫大舅公)。屠寄于民国初年受聘于蔡元培,在北京担任国史馆总编辑。


  屠岸先生最喜欢的中国古代诗人是杜甫。杜甫经历过安史之乱,见证了国家分裂、民不聊生,所以他的诗中有很多家国之痛,饱含着对国家和人民的热爱。屠岸先生说:“我生下来就逢军阀混战,接着是抗日战争、国共内战,杜甫作品中反映的时代和我更为贴近,有一种共鸣,所以最喜欢他。”在一些会议上,常常有人请屠岸先生吟诵古诗,他总是选择杜甫的《闻官军收河南河北》,借此表达希望实现国家统一的意愿。

  屠岸先生谈及诗歌翻译时说,译诗和翻译小说、散文是不一样的。散文、小说要求的是情节、人物、性格、故事,而诗歌要求的是精神、韵律、节奏、爱;译诗最难的就是要传达它的神韵。但是也有一样的地方,那就是信、达、雅。严复提出了“译事三难:信、达、雅”——“信”是要忠实于原著;“达”是指要能被读者接受,让他们看得懂;而严复作为桐城派的文学家,他说的“雅”是指符合桐城派的文风。屠岸先生认为,我们今天所说的“雅”,应该是指符合原文的风格;原来是什么样的风格,翻译过来也能够是那样一种风格,尽管不能做到百分之百。比如莎士比亚的剧本里面,贵族的语言要翻译出贵族的雅,老百姓的语言要翻译出老百姓的俗,这样才是真正做到了“雅”的标准。


  “美国诗人罗伯特·弗罗斯特曾经说过:‘诗是经过翻译而丢掉了的东西’,他这是完全否定了翻译,比较极端。如果弗罗斯特讲的完全对,那么詹姆士王一世组织的《圣经》英译,其中的‘雅歌’将毫无价值!菲茨杰拉德英译的波斯诗人奥马尔·哈亚姆的《柔巴依集》,也将毫无价值了!我认为,诗是可译的。当然经过翻译会丢掉一些东西。丢掉的东西少,你的翻译就比较高明;丢的东西多,翻译就比较蹩脚。但是经过努力,可以让丢掉的东西再少一些,甚至很少很少。”

  屠岸先生对年轻的翻译工作者给出了自己的建议:“做翻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选择。首先你要选择翻译的对象,这个对象是要有价值的,要给人好的东西,给人真善美的东西。有些流行的书可能有一时的卖点,但是没有永久的价值;或者有些东西格调比较低,但还不到淫秽色情的地步,因市场需要,翻译一些这样的东西也未尝不可,但不能大量的做这些。作为一个翻译者,你要选择真正好的东西,把好的精神粮食送给广大读者,这是你的责任。”屠岸先生说,为了名利而做翻译,层次比较低;要为了文化、为了文明的沟通传承而做翻译,应该有这样的意识在。

  屠岸先生爱写诗,也爱译诗;在他眼中,二者不可分高下。他说:“诗歌翻译的多了,有种说法是眼高手低——翻译的作品都是大师级的东西,眼睛看到的东西都太好了,觉得我自己写不出来——我不是这样。往往是大师们的作品激发了我的灵感,我从他们的作品里汲取他们创作的一种感觉——他们是怎么思想的、怎么构思的、怎么获得灵感——这些启发了我,我也怎么构思、怎么去启发我的灵感,用这个办法激励自己的创作。”

  有人说,现在的诗歌泛滥成灾,大家都来写诗,但没有什么好的作品。尽管社会上存在着这样的观点,但屠岸先生对诗歌的未来仍然充满信心。他认为,中国新诗的一些大家,如徐志摩、闻一多、艾青、臧克家、冯至,以及当代的海子等,他们的作品都是不朽的。这些新诗大诗人的出现,使得中国新诗的血脉不会断绝,他们会启发一代代的年轻人走向诗歌。尽管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会出来,但时间是一个筛子,会把不好的东西筛掉,真正的精品会留存下来,不会消失。比如唐代诗歌,有“初唐四杰”王、杨、卢、骆,盛唐李、杜,中唐白居易,晚唐小李、杜。“江山代有才人出,各领风骚数百年。”屠岸先生说:“我对中国今天的诗歌是有希望的,我不失望,更不会绝望。诗歌肯定是有未来的。”

  近来,《中国诗词大会》这档电视节目的热播引发了一场全民学诗热潮。屠岸先生觉得这个节目提倡了诗歌的普及,让诗歌的精神更深入到广大群众当中去,是很好的。至于这股热潮能够持续多久,屠岸先生的回答表现出了他的豁达:“任何一个时代或一种事业,总会有起有伏,不会永远是一条上升的直线。就算这次的诗词热潮下去了,过一段时间又会起来,不要失望,更不要绝望。”


  乘着《中国诗词大会》引发的“背诗热”,很多年轻父母都开始督促自己的孩子背诗,这个现象也引发了教育圈的大讨论。对此,屠岸先生的观点是,如果孩子并不抗拒背诗,那就让他背,哪怕他暂时不懂诗词的意思也没关系。“小孩子不领会什么叫‘夜来风雨声,花落知多少’,那种境界他体会不到,但没关系,他愿意背,就教他背,他将来会慢慢的懂,到了一定的时候,他的悟性就起来了;这个时候如果他背过这首诗,他就会体会到其中的意蕴。”


  屠岸先生认为,诗意的存在是栖居在每一个人内心之中的。“哪怕是一个不会写诗的普通人,只要他是一个真正的人,他的内心必然会有诗意,那是他的精神、他的思想、他的向往、他的理念,即使他自己感觉不到,别人也不知道,但这份诗意总会对他潜移默化地产生影响。”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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